昨日，天没亮，薛炎宋老人艰难地翻转孙女的身体，为她换尿片，擦洗身体。20年来，这个90岁的老人每天都在重复着这样的事。

     老人的孙女没有名字，也没有户口，出生没几个月就患了一场怪病，高烧不退，此后她的头就一天天变大，四肢却逐渐萎缩直至畸形。因为头大，村里人都叫她“大头”，如今，24岁的她身高还不足一米。

     老人唯一的希望，就是能在有生之年给“大头”报上户口，申请社会保障，让孙女继续生活下去。

     “大头”出生在福清龙田镇后林村。4岁那年，父亲因为车祸离开了人世。之后不久，母亲为养家糊口去了台湾。奶奶薛炎宋担起了照顾“大头”的重任。20年来，“大头”都在床上度过，吃、喝、拉、撒全靠家人的帮助才能完成。

     在祖孙俩“蜗居”的老屋里，“大头”躺在床上，见到生人一点也不害怕，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四处打量。由于长年未见到阳光，“大头”显得特别白皙。在她的两侧，摆放着几本图书和两个已经发黑的玩偶。

     “虽然她一个字也看不懂，但是看到书她就很高兴，甚至把哥哥的乐谱也要了过来。”薛炎宋说，为了让孙女见识外面的世界，她曾经让“大头”的姐姐王琴买来轮椅，试图让“大头”坐着轮椅出门，无奈孙女的头太大加上脊椎畸形根本无法坐住。无奈之下，电视、书成了“大头”唯一的消遣。

     采访中，“大头”渴了，老人端来一杯水，半跪在床上，一勺勺地将水喂进“大头”的嘴里。事实上，每日三餐，九旬的薛炎宋总是如此不厌其烦地给孙女喂食。她盼着“大头”能好起来，“总有一天，我的孙女会自己吃饭。”

     “大头”是个爱干净的女孩，每天都要求换衣、洗头。薛炎宋说，由于孙女的头实在太大，她根本无法搬动，所以每次洗头和换衣都要叫出嫁多年的大孙女王琴过来帮忙。尽管做这些事情都很费劲，但老人每天都在坚持着，以致她的膝盖都磨出厚厚的茧。

     到了晚上，老人总要给孙女进行全身按摩，由于孙女双脚、脊椎畸形，老人按摩时总是小心翼翼，生怕弄疼了孙女。 “每天只有看着孙女睡熟了，我才能安心。”

     让薛炎宋发愁的是，这几年，她的身体越发不如从前，年前患上高血压，走路时经常犯晕，前段时间还摔伤了。她不知道将来谁来照顾孙女，除了希望能给“大头”报上户口，申请社会保障外，她能做的就是每天坚守着“大头”，寸步不离。

     本报记者 陈钦祥 文/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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